2009年6月24日 星期三

我們最終輸給感覺


一直想帶一本一直想看,卻始終沒有時間看的書,離開生活的規律片刻,拾起那散落一地的自尊與堅持,浪漫地逃亡。

與我相熟的朋友,相信也曾聽我分享過,我總喜歡在旅行期間,幻想自己生於那個陌生的國度,現在的我到底會怎樣,那樣的我會過著怎樣的生活,應該是一個怎樣的人,與現在我的有何落差。這樣的想法從來都不是因為對現在的生活有何不滿,反而是從那種想像裡能提醒真實的幸福,也可算是自我安慰的戲法。

走在路上,一呼一吸也是選擇。

許許多多的決定都不止是兩條分岔路的猶豫。然,路的起點從來不由人。而被放在這個起點,一種責任。踏出第一步,就要有完成走這條路應有的使命。但一路上,眼睛迷惑心說謊,總會在不知名的情況下,做了錯的決定,誤了對的人;放棄迎面而來的機會,卻拼命追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。一直兜兜轉轉,浪費只剩下很少的青春與輕狂,然後用更多的時間遺憾與後悔。

然後,我一直走到這裡。

總覺得剩下的時間,沒有很多。太多的責任要負,更多遊戲規則要遵守,什麼是迎合世界的功課,什麼才是專屬的真實,那種黑白灰的界線,從無定位答案。如追尋更好是出於理性的科學定律,追尋自我則是感情的藝術交流。憎人富貴厭人貧的角力。

然後,我一直走到這刻。

很想離開這個綑綁思緒的地方。這裡其實沒有什麼不好,有我愛與不愛的人,也有愛我與討厭我的人,豐富又掠奪我的生活,用愛與金錢建構世界的骨胳。一切我都明白,而且安好。

這樣真實的生活,其實很好。然總是缺了,一種感覺。

那種,放一粒豆在手心,從這渺小的紅豆獲得全部力量的感動。所以我喜歡去旅行,藉著陌生國度,收起漫遊過的風景、說過的話、認識過的人、發生過的事,埋藏在心底,好讓我在徬徨無助,灰心失意的時候,把回憶從泥裡挖出來,我拂掉上面的塵土,檢視那個在偌大的國度,專心致志的察看生活,明白自己的渺小,體驗造物主的奇妙。唯有那種勇氣與不安,才能溫柔地包容著徬徨的心,擁抱被嚇驚流淚的自己,重拾散落一地的快樂與決心。

然後,向著陽光灑落的地方,一直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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