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奇

不知你有沒有讀過那些歷奇系列的小說。

我讀過。尤其是小學及初中的那年代，狼吞虎嚥地讀了許多。歷奇系列，就是以你的選擇為故事主線；一個人出發旅行，要坐船請揭第四頁，坐飛機請揭第六頁，然後按不同的選擇與故事發展，得到自己的結局。我最喜歡把那些書翻了又翻，如果我那時選擇了A而不是B，結果會如何呢？這是一個漫長的追尋過程，第一個選擇往往影響了往後許許多多的抉擇，如是者反覆選擇、後悔、再選擇，但無論如何，總覺得第一個結局是未如理想。然後，把書重新翻到第一頁，重頭開始，特意選擇不同的答案，看看新的結果如何如何。當中有些結局合意，卻總會覺得在欺哄自己。就是這樣充滿矛盾地完成一本又一本，一次又一次欺哄自己，相信這些故事還沒有完。

這陣子因某些原因，總想在30歲關口以前，想通一些人生問題。幾年時間，長短度可圈可點，然我總沒辦法把我的經歷翻了又翻，過去的畢竟過去了。即使一切重來，我也畢竟不再一樣。

忽然覺得人生翻到這一頁，我突然不敢再翻下去，生怕一翻過去，就作了孽。當然，現實總不會讓我停留在某一頁太久，家庭際遇也好、金融風暴也罷，總得翻過新的一頁，編寫另一頁的故事。大學時代經常與友人討論「後悔」和「遺憾」的課題；人大了，問題去了另一個層次，既然選擇是必須的，那麼就是就是「率性」與「計劃」的選擇。青春的本錢就是率性而為，而廿歲的歲數將盡，就得好好預備中女計劃。在這二十將盡的後青春期，既要留下荒唐的美好，又要計劃漫長的將來。偏偏我是衝動與猶豫的混合體，可以為買一件60元的襯衣考慮兩個星期，也可以一時興起在HMV狂駛600元買已經有MP3版的CD；既衝動火爆但又猶豫不決，大情大性又喜歡沉鬱自憐，這樣走下去，到底會是什麼的光景？

我期待，也祈求主把勇氣給我，讓我把這一頁用力的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