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2月5日 星期四

忽然聽見心裡有個聲音。。。

小時候曾經以為,從幼稚園時舉家搬到荃灣開始,我就會一生住在這個社區。到了讀大學,非常喜歡住宿舍的生活,甚至在離開宿舍前的一個星期,曾經有一 個晚上在宿舍房間裡哭了好一陣子,然心裡仍然知道,我的家在哪兒。兩年前因為某些原因,我一個人搬出了荃灣,到了元朗。剛搬家的時候,家裡很熱鬧,大概大 家都知道我看來什麼事情也「大大聲」,其實連換個燈泡也不懂;晚上遇上了小強,還要哭著打電話給姐姐問怎麼辦。頭兩三個月,每星期也有很多人會來我家幫忙 弄這些整那些,但熱鬧的日子終要過去。第三個月開始,晚上我總覺得,為什麼家裡這麼靜?因此,我每天回到家第一個習慣,除了開燈,就是開電視。大概我也是 某電視台慣性收視的觀眾之一。曾經B教我聽1872,但轉眼節目主持一個又一個離開,把新形成的習慣又變成了不習慣。電視機又成了我的生活必需品。

記 得第一次從家裡搬出來的時候,搬屋公司的叔叔問我:「你有多少東西?」我隨便的回答了。然那個晚上,我用被蓋著頭哭了起來。應該怎麼回答?你計算的單位是 什麼?每一個人家裡的東西都很多,那是生活長年累月的見證,有些東西的確可以計量,例如書本。第一次搬家的時候,我丟掉的書本大概有4-5箱,都是中小學 時看的書,有些是課本、有些是畫冊、有些是小說,然後,搬到新家的也有3-4箱。都算是精挑細選的了。然後從元朗搬到屯門的時候,剛決定要搬屋,我用了整 整兩天的時間好好的審視屋子,住了兩年的房子;兩年間也經常有業主迫遷的危機意識,盡量買的東西都很少;然數算起上來,也很多。單是大型家電也添了三四 件。姐姐跟我說,她送我的電器都替我挑耐用及家庭式的,將來可以做嫁妝了。聽起來真是窩心,每個家庭都不是有傳家寶的嗎?希望我的這些嶄新的傳家寶,不要 在我嫁出之前被我弄壞就好。

來到屯門,除了多士爐外,似乎所有插電的東西無法在我手上重新運作起來。包租公義務幫忙時曾經 有過這段對話:「你啲電線全部都插錯晒,亂到不得了,邊個咁醒目幫你整架?」我只好尷尬的用手指一指自己:「我囉!」包租公無奈失笑:「識著你真失禮!」 時間過得很快但又很漫長,轉眼一個月過去了,然我卻像住在屯門已經很久似的。每個人都搬過家,但每個家在人心裡都有不同的份量。離開的不只是一個吃飯、睡 覺的地方,也是捨棄你生命的一部份。你離開那個地方,就等於把自己的一部份也永遠的遺留在那裡了。每搬一次家,生活也必須重新開始,有新的步伐、新的習 慣,生命的長闊度都要重新計算。離開那個地方,捨棄的不只是身邊的物品、鄰居和社區,也是切斷了時間的延續性。

還記得替媽 媽從舊居搬到新居的時候,房子清空了以後,我回頭看最後一眼,有種奇怪又心酸的感覺,是那種我不得不忍著傷痛遠離父親氣息的味道,遠離那些讓我記生活曾經 是那麼平淡美好、多長多遠的味道。還記得那天,我轉身過去,拉上大門,喀嚓一聲,第一次覺這熟悉的聲音是如此驚心動魄。現在我每次回媽媽那裡吃飯,都會在 家樓下的公園遠望從前住的房子。新房客用綠色的板把鐵枝窗花圍起,丁點都看不到裡面的境況。我經常都祝願這家新房客,希望他們在我成長的地方,那個曾經讓 我感到幸福溫暖和愛的地方,過著快樂的生活。今天小組過後,姊妹問我何時搬回荃灣居住,離家裡太遠的住處始終不適合一個人生活,或許因為我的生活越來越 宅,應該快點重回市區,一洗頽氣。

雖然現在離媽媽的家很遠,但我相信,當天爸爸媽媽從鄉間來到香港生活,人生路不熟,他們 也能慢慢的走過來,在這裡建立他們的家,然後有了我們。我不知道屯門是不是我要留下來的地方,但我相信,我也能這樣的走過來,找到一個人與我建立自己的 家,在一個小小的空間,給我所愛的人,留下那些珍貴的記憶。

是夜走在回家的路上,心裡忽然有個聲音告訴我,是時候,我要好好的建立自己的家,就從一個人開始。

2013年11月22日 星期五

你好不好?

每當我想念或想起一個人,都會問:你好不好?有時候,我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,然每一次,都總會想很久。然後。

慢慢來,好好說,要急著說沒事、我很好,為什麼這樣問。別人問我的時候,我總會這樣的告訴他/她和自己。以前覺得自己很倔強,幾年歷鍊,覺得都不過是逞強,有時候更有點勉強和虛張。後來我告訴自己,不要覺得自己很強,不然,動不動就會對自己失望。

以 前的我很喜歡用文字記下生活裡的點滴和幽默,那時候大家都愛我的文字,我自己也喜歡寫;一天晚可以blogger、opendiary,以致後來的 facebook、微博,再加上自己的日記簿,都在寫。那裡都有零碎的自己。總覺得唯有文字才可以梳理那些古靈精怪或think too much的念頭。甚至在工作得天昏地暗的日子,還在寫。有時候,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文字頗幽默,可以再讀。

然後有一 陣子,忽然很忙很忙很忙,就再也沒寫了。我和文字的交流也從此兵敗如山倒,甚至對閱讀也提不起氣力。從此,寫的東西是一本壞的日記,我就像那些帶著一堆望 膠袋,穿著厚重如同被褥外套,被著厚厚的灰塵,帶著壞脾氣的酸臭,坐在公園椅子上的女人。一天沒有上發條,就立刻壞掉了。

早陣子 跟朋友學習養生之道,才知道就連食物的次序,能吃能睡的原始,也被我輕易的摧殘了。從畢業後才認識的人,總會以我的工作職銜來認定我是如何的人,有時候我 都被職業同化了本身的個性,原本不喜歡與陌生人交談,也因社交禮儀而製造一些連我自己也不想談論的事情。精明果斷,其實都可瞬間碎掉;那些強勢的連珠炮 發,不過是一種短暫記憶的虛張聲勢,恐怕情緒一過,什麼都忘掉。

這幾天過得很不好。即使我如何想壓抑自己的情緒也總不禁在爆發。好恐怖。恐怖的地方不是怕別人因此而對我疏遠或討厭,恐怖的是,我開始不太能想起從前的那個自己。

2013年要過去了。過去的都要過去了,我但願自己不要再長大,不要再懂事,這麼多年下來,努力對所有人都好,最後反而覺得對自己不好。我很怕麻煩別人,許多事情願自己多走一步,多做一點,然而最後發現,那些自以為是的關顧關心,其實是一種負擔,自己的負累。

2014年,希望我還認得那個我曾經很努力經營的自己,甚至變得越來越自己。或許我會犯一樣的錯,一樣直接,欠缺圓滑,日夜顛倒;但我確實的希望,我沒有被這個世界改變得太多太多,因為我曾經一度堅信,我是應該改變世界的。

衷心祝願,我一直還是我,即使過得好不好。

2013年10月13日 星期日

搬家

昨晚發夢夢到阿婆,她跟我說,她很久沒有喝湯了。好想喝口湯。。。然後,我夢到小時候,阿婆從大陸來港短聚的時候,我們一家圍在小小的廳裡,喝著湯,聊著聊著。然後,我在半夜醒過來了。
早 上把這個夢告訴姐姐,怎料她的夢比我的更催淚:我們一家人身在一個家,不是姐姐的家,也不是我的家,然爸爸卻在教我們一家如何收拾搬家,一家人就像從前一 樣有說有笑。雖然這只是三句的whatsapp敘述,夠震憾了。還記得最初搬來元朗的時候,幾天晚上都夢到爸爸在屋於踱步,攪這些弄那些;現在要搬家,爸 爸又回來了。我是有信仰的人,當然知道這些都不是真實的夢,或許我應該如此說,從前那種想家的感覺,又回來了。

今天 我哪裡都沒有去,就一直在家洗衣服和收拾。原本整齊的大廳,突然堆滿了很多紙箱;翻著那些只不在這裡兩年的東西,留下來的時間很短,但記憶卻滾燙的翻騰, 好像隨時要滿瀉。一個人住的東西不多,即使我不整理,就打開紙箱把它掃下去,也裝不滿多了個。有些東西得扔掉了,然卻掉不了那些感覺和記憶。

今天家裡開了十個箱同時作分類收拾,若爸爸看到我這樣的亂,一定會抓狂吧?然後又會說他的金句:「最緊要乾淨企理。。。」對,現在開了十個頭,不知今晚如何收科?

若果,天父真的讓爸爸回來看看我們,大概,這樣的亂就是他要回來的原因了吧?

2013年10月9日 星期三

轉車站

最近總覺得心緒不靈。

時間沒有沖淡記憶或感覺的本領,它只是隨著歲月一次又一次給人詮譯權,重新一次以歷練告訴別人,那些曾經是如此如此;在這些日子裡,我們沒有淡忘,只是學懂,最珍惜的故事和感覺,不用跟別人提起,自己知道就是了。

晚 上放工後與姐姐到銅鑼灣IKEA張羅搬遷的物品,感恩的是自己有能力選擇居住的地方,還遇上許多好人好事。上帝的安排很奇妙,每每在一個地方環境人事身邊 到達一個安定的境界,衪就有不同的方法讓我過渡到新的領域,每一次我都感到不安甚至徬徨,然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,硬著頭皮撐過去好了。事情總會告一段落, 即使這刻覺得如何困難,事過境遷,最後都只會變成故事。

回家時坐在搖搖晃晃的968上,心情晃忽。突然碰到一張曾經非常熟 悉的臉,多年不見,我們既陌生又熟悉的閒聊著,好想重溫兒時片段的同時,又小心奕奕、斷斷續續的說著現在的生活。大學時他選了修讀econ,畢業後好像順 理成章但也沒甚關係的當上了金融經紀,還到過澳洲working holiday;提起好些小學的事情,我都不記得了,就像在歷史裡忽然跳出一個人,重新建構自己的童年。

說著說著,他差不多要在轉車站下了。
「那,這些年你都過得好嗎?」
最後的問題竟然這樣的old school。
「有很多值得感恩的事,有緣見面日後再從頭說起。」
「嗯,保重。」
他揮揮手就跟著人潮徐徐的下車了。在這樣資訊發達的年代,我們竟然沒有留下電話、facebook、wechat或什麼的,就這樣,又失散了。

畢 業後我們就這樣的埋首苦幹的過了許多年,曾經我們如此的親密,就像生活發生什麼事都要跟對方在一起;然後,一首畢業歌就把我們分開了。近來心情鬱結,許多 心事都不知向誰說,的確有很多話想告訴一個可信任的第四者,然長話短說和短話長說同樣的困難,惟望他日有機會,在值得說故事的場合裡,再說給你聽。

感恩在轉車站上遇到你,讓這個沉寂的晚上,讓我重溫生命裡的熱情和美好。很快自己都要到達另一個轉車站,有新的開始;希望,一切安好。

2013年8月14日 星期三

颱風天

自從你離開後,每逢颱風天,心情總是鬱悶。
或許他們都不記得了,畢竟那些都只是小事。以每逢颱風天,你都會留在家裡跟我們一起;有 時候因為你太早上班,八號風球還未掛,你就出門了,總是生怕沒有為公司開門,提早上班的同事就只得在門外乾等。有時候,在颱風天下,你狼狽的回來了,還會 在未關門的超級市場買來大包小包,生怕我們一家大小會颱風天會餓倒。那時候我最愛看電視的特備節目,但你總會叫我關電視做功課。然我心裡總咕嚕道:功課昨 天已做完,突然其來的假期,就應該放假。那時候我不明白你在忙什麼,然你就是在廚房忙著煮湯煲飯,生怕轉涼的颱風天我們特別的餓。風雨要來的時候,你就會 把露台的花搬好,用圍板把露台的窗圍起,指示我們把衣服收好,出入不要踏到花盤,如此如此;然後你忙著補眠,從早到晚的工作加上通宵班的忙碌,你總是累壞 了。小時候沒娛樂,我和哥哥就只愛看電視,總會在你睡覺時把電視較到靜音,看看特備電影的字幕也好;生怕電視的聲音會把你吵醒,不是我們乖,而是怕你起來 又要我們讀書寫字,要關電視。偶爾,你會在颱風天特別煮紅豆沙,或熬老火湯,總是告訴我們這是最後一碗,然我們盡最大努力喝了「最後」一碗以後,不知在哪 裡又可以再冒出「最最後」一碗。一家人在小小的空間裡,在外邊風吹倒樹的日子,特別覺得好喝。那時候我們都很少說話,總是怕你會因為一星期沒有罵我們,會 突如其來的跟我們翻起舊帳,在困焗的天氣裡來一次困獸鬥。那時候颱風天,家裡總是靜靜的,可以聽到外邊的風聲雨聲。

以往的颱風天,我們就 是這樣混混沌沌的渡過了,然後你又再上班了,那些,一星期才讓我們見你一次的日夜班。然現在我工作了,甚至覺得工作得夠久了,上過好些日以計夜以計日的 班,遇過好些這邊廂關心你那邊廂要踏著你上位的人,應付過許多講一套做一套的人,每天下班回家我都覺得好累,那些累,有時候不是我不願意做好,而是我有心 無力的疲憊。那才明白,你雖然有時候踏實得要命,我甚至會覺得那是愚忠,但這些踏實,才是最真實。

今天颱風沒有來得很兇,但我生怕有小強 來襲,唯有開著冷氣工作。感恩是在颱風天我可以選擇home office,繼續寫那未完的proposal。雨終於都停了,我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,聽著風聲打在窗上,很想喝口熱湯,或吃碗紅豆沙,或許,可以招來那 很久沒有探訪的靈感。今天很想找個人和我說說話,然每通電話都只是客戶的問題和客套;如果,你還在你話,平日不多開口的你,會跟我說什麼?

我想,我會說:老豆,今日打風,你唔准落街買餸。

2013年8月13日 星期二

想聽

情緒堆積了一整天。
晚上回家,百無聊賴地癱瘓在沙發上聽歌。自小開始我就是那些會聽「單曲循環」的人,一首歌可以連續聽幾小時幾天幾 星期,然後突然有一天,不再聽了。這些歌就像是我的成長日記。每一首喜歡過的歌,都清晰又真實地紀錄那時候的心情。我是依靠文字生活的人,卻沒有好好的記 下每個成長時期的心情和生活。然有時間聽那時流行的歌,卻能立即喚醒當時的景像和聲音。每隔一陣子,除了貪新鮮把新歌灌進手機,還會特別選些舊歌,久遠得 可能是初中時期聽的歌,讓音樂把自己帶回從前,回憶那個可能已經被違忘很久的自己。

有陣子很喜歡聽〈旋轉門〉,普通不過的 K歌,但它讓我想起那些年初次體驗傷春悲秋的日子;有陣子很喜歡和大學同房唱〈終身學習〉,那是因為我把情歌當作中文系本科的某個課題,被同房笑了幾天, 失戀的歌曲變成了嘻笑的宿舍回憶;中學會考時經常和團友唱〈我的燈需要油〉,burn了好幾個月mid night oil才可以考上中六;中七謝師宴和同學轉唱Beyond的〈總有愛〉,總結在中學一起生活七年的歲月,是不捨得然而又真的各散東西。畢業後進入PR agency,每天晚上和同事最愛深夜開OT時大播Arvil Lavigne,在最Rock的歌陪伴下寫最理性客觀的新聞稿,然後兩個人掛在partition上講心事,工作遲遲未趕起。聽五月天的〈溫柔〉,想起了 那些年的錯失,若重頭再來,恐怕都只是重新錯一次。〈歲月如歌〉則會想起一大班同學在考試時間迫在宿舍看Sam哥的日子,一人手執一個飯盒,下集預告後使 一哄而散;還記得Vincent被車撞死的那集,有好幾個同學問我死老公的心情。而現在每當聽到〈平安夜〉,都彷彿回到爸爸最後離留的夜,那時候剛好有基 督徒到醫院報佳音。我一個人坐在他的床邊,捉著爸爸冰冷的手,渡過人生最長的一個平安夜。

回想從前對我來說很重要,它讓我 重新建立起時間觀和重整自我。Eason說成年人的一天很長,但一年轉眼就過去了。時間很長,我們每天出生入死,不眠不休的拼命工作,為生活感情苦惱,幾 年之後,還記得的應讓沒有幾件。中學時代曾經認定天長地久的情人,幾個寒暑以後就不太想起為何當天會喜歡他;以往覺得無論如何不可願諒的朋友,時間的確讓 他們成為了陌生人,但再也想不起來何初為何要如此相待。生活節奏太快,社會怒氣太多,很容易讓人沉溺於今天的喜怒哀樂,一直高漲亢奮繁忙的工作,其實就是 一條處於高位的直線,其實和平淡沒有兩樣,到頭來,忙來忙去還是一場空。

聽過去喜歡的歌,會突然記起,成長中其實有許許多多的曾經,豐富和成就了今天的自己。人活著也不只為了今天明天,也是為了在過去的日子裡,曾經有愛過的人。

今天晚上聽了〈化蝶〉。「記憶可以 幻作一對蝴蝶飛舞 在時光深處」

2013年8月11日 星期日

關於‧洗

自從一個人住以後,我很喜歡洗衣服。
衣服,甚至牛仔褲,什麼也好,只要穿過在身上一次,換下來以後一定是放進洗衣機。幾天或一星期的 髒衣服,堆在洗衣機裡,就像沉積了的心事,希望不愉快也可以放進衣機,幾個按鈕就可以把心情處理乾淨。我總是喜歡把乾淨的衣服一件件掛在衣架上,嗅著柔順 劑花香的過程,儘管衣服像泡菜一樣,我仍然期待它被曬乾以後的樣子。
然後第二天,我又可以把衣服重新整齊地方進抽屜,那感覺,就像一切重新開始。

這幾個月總覺得自己在摸索許多不同的事情和關係,有時候覺得事情來得太快太突然,有時候又覺得進退不得,有時候又停滯不前。或許性格使然,事情總想弄個明白,然又生怕衝動而攪得一團糟。
好想來個休息。。。急進的人,其實最想安安靜靜的生活。
但願一切就像洗衣服一樣,循環脫水以後,就揮走那浸泡己久的情緒,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。

2013年8月5日 星期一

雜。感

上星期日,病得翻天覆地。大概近十年都沒有試過一天睡18小時以上、每四小時吃藥一次而病情完全沒有好轉。曾經在一天裡有3次衝急症室的衝動,幸好 最後大難不死。星期一病假,全天只接過三個電話,就是客戶的問題、查詢和邀請報價。然後,就一片死寂。那時我想,原來除了工作以外,世界就好像與我無關; 生活從來都只是生活,一個人,沒有欠誰。獨居一年多來,首次思考這問題:若有天在家不幸死了,如何在發臭前通知人爆門報警?

工 作天與舊客戶碰面,在遊走閃耀店舖間,一邊詢問公事,一邊想起從前在廣告公司工作的日子。不過幾年前的光境,好像過了很久;那時候吃過幾場政治、人事翻了 又翻、交了幾個朋友、每天掛著如何寫proposal打新聞稿和度新橋,諸如此類的工作時光。早兩天得知最後一個比較熟的同事也將會離開舊公司,舊公司也 將會搬往新地址云云。回想起那些年,記憶矇矓,但時間和社會比歷史走得快,想重溫那些曾經,不是重回舊地或重遇故人就可以重新構造。這世代的故事,只能以 幻想填補殘餘的記憶。也好。畢竟,people come and go,我們都不是為著昨日而活,只希望建構的想像的記下來的,都只是美好。

那 天晚上回家,在擠迫的巴士上,自由行小朋友在巴士上大吵大鬧要找位置坐,然車廂已迫滿乘客,就連讓路給他進去讓有心人讓座也沒有位置。我心想:就由得他 叫,最好不要讓他有位置坐。下車的時候,雨下得很大,我替兩位沒有帶傘的人擋雨到商店前,二人連番感謝:「依家好少有人好似你咁有愛心。」愧不敢當。回家 的時候,心想,明明我是那個連小孩都不憐憫的人,卻被人稱為有愛心;而不知從何開始,舉手之勞會變成大善舉。矛盾,感觸。求主賜我更多的愛心和智慧,不要 每次見到那些無理取鬧的同胞都有「一把星死佢」的衝動。

主日收到晴天霹靂的消息:教會荃灣分堂未能成功續約,被迫遷。早年 才處理家裡被迫遷,然後到自己險些被迫遷,現在連神的家都被地產霸權迫遷,不免唏噓。與姐姐提及自己也應未雨綢繆,在下年初業主加價時搵定新租盤,姐姐 說:你搵個男人陪你去睇樓好啲喎,元朗啲樓好似有啲雜,你一個女仔去睇好危險。問及如何找「這個男人」,我想到好方法。在fb status寫:「誠徵『睇樓男』多名,包午飯、tea,無水腳,主責行行企企。有睇樓經驗者及熟悉租盤行情者優先,無須面試,可輪周末工作,居近新界西 者為佳,需配合東主周日崇拜時間,無酬」語畢大笑。然後姐姐說:「阿妹,不如我嚟陪你算把啦,你咪攪咁多野。」
我無攪咩喎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