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8月7日 星期六

給音樂一杯酒的時間

小時候我以電視節目建構世界,從劇集裡我學懂,成人進入黑夜的儀式,就是喝酒。先來一支冰凍的啤酒,三五知己邊聊邊喝。早些年我也經常相約友人去喝酒。酒量淺的我,我當然不是那些撩酒份子,倒是經常鬧事,最常見的例子就是「輸咗唔認數」。每當友人落敗,就即時起哄灌他十杯八杯。既湊足了錢,讓相熟的人替自己喝個夠才化算。

好些酒吧都把酒精混入果汁,或是威士忌溝綠茶,好味還好味,這些極易入口但飲到你嘔的酒精類飲品,不自覺的就越喝越多,殺人於無形。年少氣盛,與大伙兒鬧哄的猜枚玩骰,的確非常切合應該荒唐的年紀。現在倒只喜歡三五知己輕談淺酌。畢竟,年紀大了,肝臟最好不要負荷大量酒精,荷包大量的出血,每逢月尾便出現心跳手緊的症狀,還是少飲為妙。

最難忘的一次喝酒,就是一個人在國外旅行時的地下酒廊喝的。一個人喝的,多是悶酒。大概是心裡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要借酒精麻醉一下。那次的確有些煩心的事在思考中,然真正讓人放鬆的,是音樂。除了輕快的拍子會讓人變得興奮熱情,還有它的幻想空間,讓思想可以偏離平常的思考模式,走得很遠很遠。悲觀一點,這樣的幻想可以讓人脫離現實、忘記現實。爵士樂的發源,最初就是治療音樂,讓被歧視的黑人躲在地下世界裡,在不被認同的社會中,暫時忘記現實,用音樂治療傷心,每一個樂手都是心靈的治療師。寫到 這裡突然想起Billy Joel的Piano man:「Sing us a song you're the piano man / Sing us a song tonight / Well, we're all in the mood for a melody / And you've got us feelin' alright」那天,在昏黃的燈光下,木地板上,3人的樂隊為我們演唱。輕快的音樂與歌聲,縱然那是傷感的情歌,也讓人感到溫暖。在場的人都面露笑容,身體輕微的隨音樂擺動,甚至好些人用手輕輕的打拍子。歌手越唱越起勁,大家索性站起來一同搖晃;相互不認識的人相邀跳舞。熱鬧的一夜,好像所有人都把生活所有的壓力和不快,釋放出來。我想,無論那些人進場前開不開心,在整個演出過程中,總能找到一刻的歡愉。

現在友人相約喝酒,大都是壓力讓他/她喘不過氣,想借酒精來放鬆一下。那段時間,都是吐苦水或聊八卦;而我也未曾在香港找到一個可以讓人好好的聽音樂的場,讓人願意把酒精變成配角。若有機會,無論在哪裡,我還是希望能給音樂一杯酒的時間;畢竟,只要適可而止,它們都是城市裡治療心靈的藥。

不過是友人的邀約,卻想起這許許多多的事。對,傷春悲秋呀,問你死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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